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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章 世界的中心
新潼关督师衙门内，檀香。
袁世凯坐在胡桃木的椅子上，指尖轻轻敲打着青瓷茶盏的边沿，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大堂正中的那幅世界地图一一俄罗斯帝国的疆域被朱砂勾勒得非常扎眼，从波罗的海一直延伸到太平洋，其西部核心地区的铁路线如蛛网般密布。
「谭督师，」袁世凯放下茶盏，河南口音里压着几分急切，「俄罗斯这些年，铁路修了上万俄里，钢厂年产百万吨，圣彼得堡的船坞里，留里克级铁甲舰一艘接一艘下水”
可咱们大唐呢？」
谭继洵抚须不语，眼神却警向站在一旁的少年谭嗣同。
十六岁的谭嗣同负手而立，一袭青布直，眉目清朗如画，开口却是老气横秋：「袁大人，俄罗斯疆域虽广，却内乱不断；钢铁虽多，农奴饿孵遍野。我大唐立国不过二十余载，当务之急是教化人心，而非效仿夷狄之术。」
袁世凯差点笑出声一一这毛头小子怕是连钢厂的高炉都没见过！他耐着性子道：「谭公子，俄罗斯农奴制早废了，如今工人月薪十五卢布，抵得上咱们一个县令！再说那留里克舰，一炮能轰塌潼关城墙—.」
「袁大人！」谭嗣同突然提高声调，「圣人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俄罗斯纵有铁甲巨舰，其民不过为沙皇鹰犬。我大唐若弃名教根本，纵有千万吨钢，与禽兽何异？」
袁世凯脸色一沉。
这小子满口仁义道德，却不知世界早已天翻地覆一一太平天国和大英帝国的战列舰已经在太平洋上开干了；东美利坚的MK.1坦克已经碾进了西美利坚的「赵四防线」！而大唐呢？守着费尔干纳盆地的金矿、油并，却连条像样的铁路都修不起来！
「谭督师，」袁世凯懒得再辩，直接转向谭继洵，「下官此次归国，正欲上书陛下，
请行‘新学新政」。俄罗斯沙皇还托我带了话，也须尽快面呈———”」
谭继洵长叹一声，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案几：「袁大人，老夫送你一句话一一「我大唐自有国情在此」。」
三日后，新长安。
盛夏的烈日炙烤着新大明宫的琉璃瓦，袁世凯跪在紫宸殿的蟠龙金砖上，汗珠顺着脖颈滚进朝服领口。
御座上的李鸿章似乎又老了几分，不过精神非常饱满。一袭明黄龙袍穿在他高大威武的躯体上，给了袁世凯极大的压迫感。
「俄罗斯沙皇—要朕当中间人？」李鸿章慢悠悠地开口，
